这张脸与夫子的脸太过不一样,想象与现实极端不同而产生的巨大落差竟是让他的心陡然乱了一瞬,惊讶之下,忘了如何反应。
手里的皓腕突然被挣开,动作的幅度让手腕上的红镯子显露出来,红色与白瓷般肌肤的对比抓住了席晔的视线。
席晔的眼里迸发出灼热的光。
他上前死死的抱住她,太过用力让她一时喘不过气来:“是夫子让你来的。”语气里夹着狂喜与不可思议,犹如在寒夜里即将被冻死的乞丐突然看到了火光,那么的渴望。
颈边蓦地沾染一抹湿热,清浅微愣,眼里闪过惊讶。
她想过他的反应会很大,却没想到会如此激烈,一个月前他看她的眼神她还清楚的记得,冷漠的像是在看一个死人,就算看到她眼里那么强烈的求生欲望也没有分毫动容,那么无情的人如今……哭了。
轻轻的拍着他的背,她听到自己温柔到不可思议的声音。
“我在,我一直在。”
那只手镯只是和柳茵戴的那只很像罢了。
但却戳中了席晔最敏感的神经。
那是他送给夫子的第一件东西,也是最后一件。
与旧人阔别十几年,日夜累计的思念是发了狂的猛兽,只要悄悄把牢笼的锁打开一点点,它就会咆哮着破牢而出。
席晔闭上通红的眼睛,怀中的温热让他寂寥已久的心终于找到了中途休息的驿站,他的理智清楚的告诉他夫子再也不会回来了,可刻入骨髓的孤独让他放纵于眼前的假象,就好像误入沼泽的旅者,身体一点一点沦陷时,看到了一根纤细的绳子。
拉住它,是最本能的反应。
吱呀——
年久未修的大门被人推开,发出刺耳的声响,门外的阳光没了阻挡肆无忌惮的倾洒而入。
突如其来的光照亮了昏暗的殿内,也打扰了抱在一起的两人。
“娘娘!”秋芙一声惊呼,席晔背对着她,她不知那是当今圣上,还以为是哪来的登徒子,她扔下手中的茶盏,迅速的上前抓住席晔的肩。
咔嚓——
骨头错位的声音,伴着女子的痛呼声。
席晔冷冷的看了眼抱着半只手臂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婢女。
“奴婢不知是皇上,奴婢罪该万死。”秋芙额间全是冷汗,不停地磕着头。
薄唇轻启,判刑的话还未出口,便被唇间突如其来的柔软打断。
一只温热的手轻捂住了他的嘴。
“陛下今日穿的是便装,不怪秋芙没认出您来。”又娇又糯的声音,细听之下能觉出声音主人的笑意:“这丫头对臣妾最忠心不过,陛下可不许罚她。”
他的视线扫过对方手腕上那只在皇宫中不算贵重的红珊瑚手镯,原本含着怒气的眸子渐渐平静下来,他拉下那只好看的手,紧紧地握在手中。
“既然贵妃为你求情,朕就饶你一命。”无视脚边婢女感激涕零的谢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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