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辰也笑,摸了摸下巴,好像是不剩什么肉了。
“别摸了,你多吃点才是正经,一身骨头多怕人。”孟氏拉她在窗边坐下,晚风稍送来些凉气,她打着扇:“后日是太子加冠礼,我与你二嫂带你进宫。”
谢辰被风吹得舒适,闭上眼睛,往孟氏身上靠了靠,“大嫂安排就是。”
谢辰不嫌啰嗦,一件一件的点头,“知道的。”
孟氏疼惜地对着她笑:“你知道什么呀,下巴尖得都能戳人了。让你大哥哥看见,当我舍不得给你肉吃。”
孟氏将她额边吹乱的发丝别在而后,慈爱地打量。因身居闺中,她穿着素白宽大的袍子,半点粉黛未施,长发只是用发带随意束起。
年轻姑娘的肌肤光滑水嫩,不见半道细纹。这样不施粉黛之下,脸上没一处瑕疵,端的惹人爱怜。
孟氏操持中馈多年,治家有方,为人面善目慈,外柔内坚,极易让人生亲近信赖之心。
孟氏就是按年纪也能做谢辰的娘了,她嫁进谢家时,谢辰才两岁不到,咿呀咿呀地伸手要她抱。将怀里的小姑娘养这么大,在孟氏心里,谢辰就是她半个女儿。
晚膳后,孟氏去了谢辰屋里,先是问屋里冰够不够,又嘱咐她勿要贪凉吃许多冰果,一日三餐不能敷衍,天热没胃口也要吃下去。
蒙焰柔故意道:“要不是我看得严,谁知道江大人什么样。”
“你看与不看,我都是这样,你不得迁怒!”江鄞正义凛然,怕她没完没了,一把捂上她的嘴,得了个清净。
而蒙焰柔与江鄞两口子,说起此人,便会心一笑,以“风流”二字形容。
尤其蒙焰柔,丝毫看不出谢辰不想听,自顾自道:“原以为那位小世子是个斯文干净的,不想也爱往那等地方钻。可见啊,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谢辰在家避暑,即使出门,也都改在清晨与夜晚。
她近来潜心习字,心境静下许多,纵然常听到蔺长星的事情,不至于再局促不安。
日头无边翻滚,自入夏以来,连着三州大旱。黎民受苦受难,通报旱情的折子一封封递到宴京。
江鄞附和到一半,发现她矛头指向自己,当即为自己鸣不平。
谢辰安静听着,不住地想,这样也好。他风流些,多寻些新鲜,很快就能将她抛在脑后,他们彼此都会自在许多。
常言道长嫂如母,她平日里的饮食起居,都是大嫂孟氏替她安排。
她尽早解脱,好过终日胡思乱想。
谢辰的母亲谢夫人三年前因病逝世,父亲宁国公忙于军政,顾不上内宅之事。
谢几洵说蔺长星的字与丹青极好,谢几轲夸他这个人够义气。二哥谢磐说他是块练武的好料,半点不娇气,收这么个弟子不亏。
就连大嫂二嫂,闲暇之余也在操心人家的婚事。听传言,燕王妃想让贺家的姑娘嫁进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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