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宁一趟镇里，取几样药。
再返回梅姑家院子，看姑父好端端手底下干活。
将一袋子白面往架子车上抱。
这就好了？
“姑父你好了？我还说你要吃一粒退烧药，什么迷糊子，是罗家弯的牛疯子，钻那口砂窑里傻笑吓人，我把他揍了一顿。”
何保银脸色惊疑：“牛疯子？没听说过啊！”
当然没听过，再过三四年，谁不知道满村子喊外甥要茶叶喝的牛疯子？
天黑的原因，看不清姑父脸色。
贴到梅姑跟前:“姑，我姑父喝了一碗红糖水就好了？”
李红梅不想撒谎，但何宁听到叫来水明揍做这种事，肯定拧巴。
何保银和两个女人三个孩子统一口径，水明来家里讲究了一下这事先不告诉何宁。
这小子犯浑跑去找水明算账，五十块钱就要回来了。
五个人一口答应，不告诉宁子。
四岁的文文没吭声。
李娟再特意安顿一遍：“文文，听明白了没，不能告诉你爸，你姑爷喝了你的童子尿。”
李红梅给文文一颗糖，再嘱咐一遍，不给你爸爸乱说话，姑奶奶天天给你糖吃。
大家知道到明天白天，水明给何保银驱邪这件事，肯定会让半个村子人知道，宁子不可能不知道，但好歹今晚安稳着。
何宁买了一根体温计，给姑父量五分钟体温，确实没事儿了。
“我就说嘛，你是劳累加肚子饿低血糖，被不明不白牛疯子一吓，没了神魂，再不要自己吓自己。”
何宁认为是一碗红糖水让姑父好多了，又吃了晚饭，可不没事儿了。
两袋子面粉，半袋子炒面，一袋麸皮，架子车拉回去。
文文坐上面，嘴里“驾驾驾”。
李娟抱着悦悦跟在后面，骂儿子：“你个脚片片，把爸爸当骡子呀！”
“老婆你也坐上。”
“我自己走！”
“坐上，我拉你们。”
架子车上是半年的吃的白面，是老婆儿子女儿。
是宁子身心里的全部。
“爸爸！”
“哎！咋了儿子？”
文文脑子里想，妈妈说了，不告诉爸爸姑爷喝尿尿的事。
脑子里又想，姑奶奶也说了，不告诉爸爸。
那就坚决不告诉爸爸。
“爸爸！我不告诉你！”
何宁乐呵:“啊？啥不告诉爸爸？”
“嘻嘻，妈妈不让说。”
四岁的孩子，跟爸爸聊天，跟以前已经大不一样。
当爸的立马听出来儿子有事告诉爸爸，但妈妈拦着不让说。
回院里，架子车上的东西先不卸，看老婆进屋，当爸的抱起儿子，亲吻两口。
小声问:“儿子乖！什么事妈妈不让说？”
“姑爷喝尿尿，妈妈不让我说。”
进梅姑家院里时，天色暗沉，她俩有事隐瞒的神色，何宁也就没看出来。
儿子的一句话，何宁立马想到水明来过了。
再问儿子：“是不是瘦瘦的那个人，老夹着个红布破笤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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