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又或者……
陈牧此刻说的这些话，不是说给她一个人听的，更是说给吕矫矫听的。
慕瑶看到。
随着陈牧像是在讲故事一样的声音，吕矫矫虽然双手紧紧地抓着怀里的白大褂。
可情绪，好像一点点的平静下来了。
陈牧抬手摸了摸吕矫矫的头。
在慕瑶看来，那粗糙的手法和摸狗差不多。
可吕矫矫却好像受到了安慰一样，小声地开口道：“陈医生，我知道哭对我的眼睛不好，我保证，我真的不会哭，我会好好配合医生的。”
“我想重新看到这个世界……”
陈牧淡淡的“嗯”了一声。
算是回答了吕矫矫。
目光却是难得的看了身边的慕瑶一眼，“其实，如果慕医生在学习之余，看一些心理学相关的书，就可以大概猜到刚刚的吕矫矫同学的，为什么那么慌乱。”
“可以在失明的第一时间，看到眼科医生固然是好事。”
“可她也会害怕，早一点听到糟糕的结果。”
“说个严重的，曾经有很多突然失明，失聪的患者，在失明/失聪后的一段时间，心理也出了问题。”
慕瑶目瞪口呆：“这么严重的吗！”
她以前在学医的过程中，只思考了要如何治病。
却从来都没有想过，也许医生在临床看病的过程中，还需要在意患者的心理问题。
陈牧淡淡的看了慕瑶一眼，“慕医生，去那种临终关怀的医院，参观过吗？”
慕瑶点了点头：“去过的……”
临终关怀类的医院，收的通常是一些在大医院，被下了死亡通牒的患者。
治不好了。
只能打止痛药，打营养液，等死！
现在的很多人，哪怕是亲近的人，也会介意死在家里。
倒也不一定是在家里离开不吉利。
大部分都是因为，如果家里死过人，哪怕是自然死亡，以后卖房的时候会耽误房价。
哪怕。
现代人所住的地段，在过去的几千年里，可能或多或少，都死过人……
陈牧追问道：“见过那些患者吗，他们是什么模样的？”
慕瑶回忆了一下，“几乎绝大部分的人，都在等待死亡到来，毫无求生意志。”
“很多的患者，因为承受病痛的折磨，甚至会觉得即将到来的死亡，对他们来说可能是一种解脱。”
慕瑶每说一句话。
都会有一种说不出的无力感。
哪怕现代医学已经很发达了，可身为医生，他们依然有很多救不下来的病人。
这种无力感。
大概只有同为医生的人，才会有感受。
陈牧继续道：“很多的时候，医生最束手无策的，就是毫无求生意志的患者。”
“但很多患者，像是吕矫矫这样的。”
“也许医生及时发现她的心理问题，哪怕并不能调节她的情绪，只是建议患者家属，可以带患者去看看心理医生，都会对患者的未来配合治疗的积极性，有极大的帮助。”
陈牧说的角度。
是慕瑶以前在课堂上，不曾学过的。
这个学现代医学的女医生，在这一刻，突然意识到了医生看一些心理学相关的书，是多么的重要。
想到这里。
慕瑶看着陈牧的眸子里，求知若渴：“陈医生，可以帮我列一些心理学相关的书吗？”
陈牧：“《儿童心理学》，《老年心理学》，《女性心理学》，先看这三本，再看其他的。”
慕瑶一愣。
发现常见的患者群体里，有一个常见群体被忽略了，“陈医生，成年男人心理学，我不需要看吗？”
陈牧的表情瞬间有些微妙，“男性心理学相关的内容，你看《儿童心理学》，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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