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过且过罢了。”
李云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有拿起面前的酒,自己也饮了一大口。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忘不掉吗?”
他看向赵沐禾,目光中没有什么感情,但是静静地,流淌着一抹难以言说的情绪。
“这些年你过得好吗?”赵沐禾没有接话,反问一句。
李云深呼一口气,没有说话,一杯接着一杯豪饮。
两人谁也没有说话,只是相对而坐,沉默着看着亭外的风景。
时间慢慢过去,李云看着日光由稀薄到绚丽,再到昏暗,忽而带着些醉意说道:“本想借着酒力说一大堆这些年的心酸与往事,喝不醉,也说不出口。”
有些话,喝醉了才敢说出口,酒醒了就要吞回肚子里,若是害怕极了,便是连喝醉都不敢,恐有失言。
瞻前顾后,沉溺过往,醉酒颓废的样子,哪里是他认识的李云。
赵沐禾鼻尖一酸,吸了一口气,感觉嘴唇都在发颤,眼底有泪光,一字一句地说道,“有什么不敢?什么三从四德,礼教说辞,说什么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儿女结嫁,不管你愿还是不愿,都由父母决定,乃是常理——都是在吃人喝血。”
“皇族要维持血脉,氏族要互相拉拢,所以要讲究门当户对,朱门对朱门,竹门对竹门!你当初籍籍无名,任我百般抗拒,也是蜉蝣撼树!”
所以当初嫁给不爱之人是他们威胁的,现在还要将自己送给已成家的李云也是他们做的,连自己的儿子都差点死于他们的刺杀。
人人都虚伪迂腐,读的书多了,意识越发清醒,也更痛苦。
她就像个货物一样,被人买来卖去。
正如唐时杨玉环与玄宗之事,明明是强取豪夺的乱伦之举,却硬生生被人称颂成千古绝恋。
叮!
赵沐禾像是疯了一样,起身又扯掉发簪,苍白的脸庞配上散落的长发,似鬼非人。
两人目光对上,只剩下赵沐禾歇斯底里地的大喊声。
只是下一瞬间,李云双目闪过一道精光,赵沐禾就安静下来,愣愣站着。
“沐禾,人间世道,权谋算计,怎是你一个女子能承受得了。”李云捡起发簪,双手轻轻按在赵沐禾肩上,让她坐下,理了理她鬓角发丝,手指拢过青丝,神情专注而柔和,缓缓呵护,最后绾起青丝盘好。
正所谓情深不寿,慧极必伤,这个道理李云早已明白,可是这世上多得是神智清醒的糊涂,神智清明的沉沦,即使明白道理,也会背道而驰,落入罗网。
“云……”
“坐好。”
一只颤颤巍巍的手搭到李云手背上,却被李云捏住手腕,慢慢放下去,赵沐禾闭上眼睛,两颗泪珠滚落。
唰……
清脆细腻。
梅花上的雪被抖落,一束梅枝被折下,别在她发间,几撮细雪抱着梅花,人面映花红,花俏照人憔。
“你在我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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