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也好聚好散。
他的遗愿,余琛也给拒了,直接送到判官大殿,审判过后,扔进地狱享受去了。
那女子方才消了气儿,嗔道:“明儿完婚后,我要朱雀城的梨花楼!”
——这应当就是那杀了文至秀的凶手了。
还编出这么个荒唐的理由来。
“奴家墓碑之上,应当是书写的‘文氏至秀’之名,还请大人帮奴家抹了,奴家这会儿觉得死后还要冠着他的姓……脏。”
七天光阴,转眼而过。
“老爷,听说是七天后,三月四十,大吉日子,宜开土,娶嫁,搬家。”石头回答道。
石头说,这会儿他看这些东西,觉着恶心。
京城里边儿,流传起俩消息。
——死人,方才不会说话。
谁能想到,他竟是为了自个儿的名声。
余琛点头,带着石头与虞幼鱼离开了阴曹地府,黄泉河畔。
“……”
这才将这事儿盖棺定论。
可没想到,文志章压根儿就没打算让他这唯一的知情人活着,正当他拿着银子准备跑路的时候,文志章立刻翻脸,派人在外边儿把他给杀了。
而此人死时,五千两银子被带走,心有不甘,化作执念,也要拿回那五千两银子。
日子过得快。
至于文志章再婚的事儿,余琛并没有跟文至秀提,怕这苦命的女人一下子给气活过来了。
文府。
“好!都好!正好那梨花楼的老板最近求我办事儿,一栋酒楼,他应当不会吝啬的。”文志章满口答应。
“……”
余琛看了他走马灯,一辈子作恶多端,吃的是人命饭的,没想到这最后遇上黑吃黑,栽了。
这一来,更是赔本儿赚吆喝。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石头两只拳头捏得紧紧的,咬牙切齿!
余琛也是叹了口气,向着文至秀一拱手。
——两件。
这文志章说起鬼话来,可真是一点儿都不打草稿啊!
余琛摇头,“文志章那么喜欢玩儿,那咱们就陪他玩儿,让他大喜变大丧!他大喜日子是几天后来着?”
文至秀当时还以为他还有一丝良心,也就没有再提。
“石头,文府丧事过后,又接上大喜日子。”
而那文志章却正是平步青云时,无论是眼光还是见识都不再是从前那个小县城里的书生可以比拟的了。
后来更是被那大皇子送来的女人勾引,听信其谗言,恶向胆边生,指使人杀了文至秀,还在灵堂上摆出那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来沽名钓誉。
——这事儿老天爷可不背锅,杀文至秀的就是文志章哩!
可惜大伙儿早已被文志章多年的表演昏了头,也丝毫不怀疑。
还有那文志章,哪怕是再娶,也要娶一个和自个儿亡妻相似的姑娘,当真是痴情!
“举手之劳,自无不可。”
“搬家?”余琛点头:“脑袋搬家,也算搬家?”
文志章回到屋里,收拾洗漱以后,屏退了下人。
说实话吧,他以为自个儿在京城里搞出一个“太上托梦”已经够离谱了。
而那丝檀梳妆桌上,一个二十来岁的美艳女子,正抹上花红,看着铜镜中那美丽的脸庞,闪过一丝不快。
紧接着,又给虞幼鱼灌了满满的黄泉水,妖女满足的声儿中,化作一股儿黑烟儿,遁入地下去了。
那美艳女子这才满意,看了眼急不可耐的文志章,双腿一盘,把嘴凑到他耳边,低声喃喃。
“今晚,我在上面。”
灯烛吹灭,春浪震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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