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他还是面无表情。
这些光鲜亮丽的人好似是过来参加一个华丽的晚宴,闹哄哄地来,又闹哄哄地走了。
小边纪琛又独自走到了费滋夫人的床边,屋里头的女佣做完最后一件事后,便退了出去,轻轻地将门合上。
屋里头瞬间安静了下来。
那个常年用威严与权利震慑他人的女人,此时正躺在床上,死亡的冥钟在她的头顶上分秒必争地倒计时,在生命最后的几分钟里,她身上散发着一股快死去的潮湿味道,像院子里雨天腐烂发臭的木头。
她全身僵硬,双手戴满华丽的宝石戒指,现在却连手指都无法动弹一下,她全身上下只有她的眼睛能动。
她好似对这个世界仍抱有留恋,又或者是惧怕前来收她性命的地狱使者,那双灰暗下去的蓝眼珠骨碌碌地转着,死死地看着他,她瞪得双眼通红,怎么也不肯闭上。
这个永远是对他严厉苛刻的女人,在生命的最后一分钟里,头一次表现出了她最脆弱无能的一面。
这个没留给他多少快乐回忆的女人,就连生命的尽头,给他留下的还是腐烂的死亡气息。
她那目眦欲裂的狰狞的苍老面容,在他接下来的人生里,每次都会在他的梦里以各种形式反复出现,像是某种古老庄重的仪式,而他一次又一次地在冰冷的月光下惊醒。
再那漫长的十几秒里,他好像释怀了。
他释怀了她将他带到身边却将他当个工具人一样来教养,他释怀了她对一个几岁孩子无缘由的冷漠,释怀了她将他锁在洋房里不给他一点阳光。
小边纪琛的眼睛静得就像冬夜里结冰的湖泊,他轻轻地握住了她那苍老得像干枯树枝的手。
她的眼睛死死地瞪着,她努力伸长爬满皱纹的脖颈,死死地瞪着天花板。
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她在人世间感受到的最后一点温暖并不来源于亲人,而是来自于跟自己没有一点血缘关系的小边纪琛。
她死死地瞪着天花板,他就这样轻轻拍着她的手,他好像在安慰她,好像在跟平时一样在跟她说说话。
一滴眼泪从她满是细纹的眼角滑落了下来,她眼中的最后一点亮光也随之消失了。
没人知道她最后是不是悔恨了之前对他做过的事,没人知道她坚硬冰冷的心那一刻是不是被他选择的原谅与和解而变得柔软。
他最后帮她合上了眼睛。
女人的睡容第一次这么的宁静安详,在这个伦敦的冬天,沉沉地入睡了。
也是在那一天,那个早已抛弃他不顾飞回祖国的亲生母亲,是在费滋夫人的尸体开始变冷的时候推开了那扇大门,走进洋房的。
她抛弃了他五年之久。
他是她为了满足私欲跟一个男人在英国诞下的罪果,他一出生,就是个错误的存在。
无人知晓,无人歌颂,无人怜爱。
就连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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