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分胜负,至此汉魏两军陷入对峙期。
赵云作为刘备的执掌大军的左右手,非寻常时刻不派出去单将一军。今刘备准备取武关道奔袭关中,唯有将机动的任务交予赵云。非其他人不能信任,而是其他人不值得令刘备深信。
与众人谈了几句,刘备便快步赶赴法正帐中。
刘备大军不用绕路,汉军走武关入关中,路途上是有一千里左右。
刘备之所以不直接打关中,而是担心洛阳兵多,如果被堵在蓝田。
负手背着腰,刘备语气沉重,说道:“今下关陇空虚,曹真所部被马超、陆逊二人牵制,武关临近长安。今朕欲从法令君之策,举兵奔袭用武,出上洛,至蓝田,一战破敌,则可兵入长安,复兴旧都。”
少顷,侍从来报,说道:“启禀陛下,利城兵叛,杀太守徐质而叛,今臧徐州、吕青州分兵进讨。然曹镇南恐霍峻趁机北上,今求兵马援助,准其发兵御贼。”
刘备领着诸将在昏暗的火光下踱步,身侧赵云、文聘、吕蒙侧耳倾听。
是夜,暮气朦胧,月色昏暗。
说话间,刘晔着急的都快跳起来,说道:“之前刘备袭取武关,实为今下之用。刘备此番北伐,目的非宛城,而是关中。陛下当迅速派援兵向关中,屯大军于蓝田,阻刘备入关中。”
“仲业守丹水,子明守汉水。君可引步骑万人以为机动,巡视粮道,充为后军,以防有失。”
大帐内,曹丕神情既有阴沉,亦有为刘备所部撤军而感到无措。
刘晔见曹丕还没反应过来,仔细说道:“丹水源发上洛,顺商县,过武关,经南乡,入汉水。昔河道干涸,舟舸运粮不便。今时值初夏,河水上涨,利行舟舸运粮。”
望着三人,刘备手搭在腰带上,豪迈笑道:“如能下关中,朕当与诸卿宴于长安。”
不待曹丕说完话,刘晔立即出列,语气着急说道:“陛下,刘备所部离散,非是远遁,恐是为转进关陇。今马超起兵叛于武都,陆逊出兵汉中。刘备若从武关疾行,则能与二人汇于关中。时三军齐发关中,以关中今下之兵,恐难御之!”
“末将在!”吕蒙小步上前应道。
“马孟起舍父捐子,无恶不为,是为反复小人;陆伯言兵略有方,然身怀儒气,无超群之胆略。故今袭长安,非大利之局,加之陛下率军深入,祸福难料。正不随行,病虽愈,但生如死;若行之,纵死如生。”
刘备手握马鞭,因常年作战而佝偻的背部微下沉,饱经风霜的鬓角发白,其身影在路边的诸火把的照耀下被不断拉长又缩短。
后日黎明,待刘备远行无追兵后,赵云、文聘、吕蒙等将纷纷乘船夜退。不及天明,汉军浩大的撤军踪迹被魏军发觉,迅速上报到曹丕手上。
“子明何在?”
曹丕皱起眉头,说道:“刘备不畏我军断绝其粮道吗?”
今刘备采纳法正的声东击西之策,出兵宛城,实际上把洛阳中军调到南阳后,刘备直接取武关入关中。
长叹了口气,刘备说道:“朕之所以不愿让君从征,是因忧孝直身体。孝直年岁已长,小疾不断,今突发大疾,怎能忍心劳累君乎?”
“武关漫道千里,昔楚兵至蓝田,临下咸阳,纵因兵败而撤。今陛下何以为咫尺可下长安乎?”
刘备沉默而叹,若是其他人这么直白地说,他会生气不悦。然法正这么说,他却无话可说。
“不畏!”
披着甲胄的刘备掀开帐帘,见法正正让侍从为他收拾行李,扶起要行礼的法正,关切说道:“孝直突发疾病,身体抱恙,不宜随军远征。今何不如留居襄樊,以为休养身体。”
“准!”
今时的曹丕已无出兵前的得意,而是因形势混乱,情绪甚是紧张,脑袋上溢满汗渍,用巾帕擦了擦,不深究询问,直接答道:“速发兵为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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