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雀明显有些‘难言之隐’,刘胜却也不做它言,只淡然摆摆手。
“去,催着些。”
“做弟弟的,哪有让哥哥们等着的道理?”
“朕这做弟弟的,都老早等在这太子宫中了。”
似是无息无怒,却冷静到令人胆颤的淡漠语调,只引得夏雀忙不迭躬身一礼,旋即便朝着殿门外小跑而去。
而在甲观之内,看着夏雀快步离去时的背影,刘胜的注意力,却依旧没能从手中的竹简,以及夏雀方才的话语中移开。
——方才,夏雀那几句看似平平无奇的禀奏,实则却是大有文章在其中的。
便说临江王刘荣、河间王刘德,作为先皇的长子、次子,尤其还是一母同胞,便说是到了刘胜当面,身为天子的刘胜,那也得客套几句‘再怎么说我也是弟弟’之类。
结果可倒好:先皇的长子、次子,居然等起了身为四子的鲁王刘余?
或许对于寻常人而言,刘荣、刘德兄弟二人的这番举动,并没有多么耐人寻味的深层用意。
但对刘胜而言,这兄弟二人的心思,却可谓一览无余······
“大哥这是在告诉朕:这‘大哥’的位置,大哥不坐······”
“至于二哥,也还是和往常一样,对大哥唯命是从······”
继续往下想,被老大临江王刘荣、老二河间王刘德等着的鲁王刘余,却也带着两个弟弟——老五江都王刘非、老八胶西王刘端,等起了老七:赵王刘彭祖。
什么意思?
难道是说这‘大哥’的位置,老四刘余也不坐?
实则不然。
被刘荣一手‘我等四弟’乱了阵脚,鲁王刘余,无疑是被架在了炭架上烤。
但凡刘余敢真的率先出门,并第一个到达太子宫,那这‘先皇诸子之首’的名头,刘余这辈子就别想再摘掉。
先皇诸子之首,好听吗?
嘿!
确实好听!
如果不好听,过去历朝历代的‘先皇诸子之首’,就不会都是当代君主本人了。
再有,便是如今的汉家,虽然在平定吴楚七国之乱后,基本完成了削藩的武力镇压部分,但正如先帝刘启临终前所言:汉家削藩,吴楚之乱的平定仅仅只是开始。
要想真正意义上取出诸侯藩王尾大不掉,威胁长安中央的弊病,后续的一揽子措施也仍需要刘胜,乃至刘胜的儿子、孙子持之以恒的进行下去。
与此同时,即便浩浩荡荡的吴楚七国之乱,被长安朝堂花费短短三个月时间便顺利平定,关东理论上不可能再有宗亲诸侯起兵,长安中央也时刻准备着随时应对任何一场宗亲诸侯之乱。
这样一来,问题就简单了。
——先皇诸子之首,放现在,那就是兄弟几人的好大哥,可万一将来关东有个风吹草动,那这‘先皇诸子之首’的帽子,可就要瞬间变成‘叛乱诸王之首’了。
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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