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堂的瑟笙之声悠然散去;
舞姬们也自然的停下舞姿,正对向韩安国,倒行着退出了客堂。
将下人尽皆遣退,田蚡才似是感怀般,长出一口气,便对韩安国再咧嘴一笑。
“鄙人一向不喜欢虚伪的人,也不希望自己,成为虚伪的人。”
“——尤其是在尊敬的人面前,鄙人,从来都不愿意做任何虚伪的事、说任何虚伪的话。”
“将军既然问起,那鄙人,也只能如实作答。”
云淡风轻的道出此语,田蚡不由又是一笑,对韩安国稍拱起手。
“一者:我对将军的敬佩,没有掺杂任何的虚假。”
“别说将军如今,不再是梁王的门客了;”
“——就算将军现在,已经因罪被罚为了囚徒,我对将军的敬佩,也绝对不会减弱分毫!”
“因为我知道:将军韩安国,是在睢阳血战死拼,击退刘濞贼子数十万叛军,对宗庙、社稷,立下过汗马功劳的人!”
“这样的人,无论沦落到怎样的下场,都不应该被任何人轻视。”
“无论这样的人,沦落到了怎样的下场,我这个因为姐姐,而得以显贵的幸佞小人,都愿意倾其所有;”
“为的,也只是向忠臣义士,表达自己的尊敬之情而已······”
田蚡情真意切的话语声传入耳中,韩安国一时间,也不由有些动容。
回想起几个月前,自己还在睢阳城头奋勇杀敌、建功立业;
再想想现在,本该得到朝堂封赏、梁王重用,并成为梁国内史的自己,却如一条丧家之犬般,在长安到处‘流浪’。
本该重用自己的梁王,正和小人为伍;
曾经被自己鄙视的暴发户外戚,却反而对自己礼待有加,又满怀崇敬······
“嘿······”
“嘿嘿;”
“世事无常······”
“世事无常啊~”
满是惆怅的一阵摇头唏嘘,韩安国面上分明是一抹笑意,眼眶中,却不知何时,涌上了一层浓雾。
那恨不能溢出目光的苦涩,纵是田蚡,也不由有些同情了起来。
良久,韩安国才长叹一口气,再嘿笑两声;
低下头,大咧咧擦去眼角的泪水,便带着自嘲的笑容,再次抬头望向田蚡。
“田公如此坦然,如果我再说些虚伪的话,那就是对不起田公的尊敬了。”
“——不敢瞒田公;”
“在过去,我自诩有学问,一直都瞧不起骤然贵幸的外戚。”
“因为在当时的我看来,外戚唯一的本领,就是宗族中,出了一个幸运的女人而已。”
“但今天,我才明白自己过去,究竟有多么狭隘;”
“才明白外戚当中,也不乏田公这样眼界开阔,胸怀正义的人······”
语带沧桑的一番话道出口,田蚡面上却仍是一抹谦逊的笑容,丝毫没有因为韩安国的‘坦白’,而表露出丝毫不愉。
“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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