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看着账本，念出了声来。
“壬辰年缴纳皇粮国税......水脚钱......口食钱......竹篓钱......”
“借款与地方书商方十三200两......”
白羽念账本的声音如同魔音灌耳，令高卫东只觉得大脑浑浑噩噩，宁肯找鬼怪与之大战三百回合，也不想听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
“你能别念了么？”唐三刀忍不住说道。
“花会凋谢，人会撒谎，线索会泯灭，但是账本上的数字不会骗人。无论做账者如何高明，如何粉饰，真正的问题都会通过简单的数字游戏暴露出来。”
白羽抖了抖账本，随意说道：“静安寺的这些账本采用的，是最初的龙门记账方式。”
“即将全部账目划分为进、缴、存、该四大类。”
“运用平衡方式进行核算设总账进行分类记录，编制轮润表，实行双规计算盈亏，这种记账方式也叫作合龙门。”
白羽看了眼队友，“听起来复杂，其实计算起来相当简单，你们有没有工商管理专业的？帮我一起对账呗？”
“......”
神特么工商管理。
高卫东与他说的对视一眼，眼神中流露出我好迷茫我在哪的意味。
九州局对人员的培训，主要是如何应对妖魔鬼怪，哪里会像这样坐在这考文化课？
柳无念坐在了白羽身边，拿起本账册，慢慢翻阅。
而且，她不是一字一句照着念账本，而是现场翻译文言文，用现代化的记账方法，直接重新整理账目。
静安寺长生库放贷给农民、地主、商人的本利率，本利和，年化利息，利上加利
白羽眉头一挑，与柳无念对视一眼，“你也懂？”
柳无念面无表情地说道：“msc，mba”
哟，理学硕士，工商管理硕士，高端人才啊。
白羽点了点头，开始跟柳无念口头对账。
两人像是在说对口相声一样，你一句吗，我一句，听得高卫东与唐三刀欲仙欲死。
很快，将近一个小时过去了，白羽与柳无念终于翻完了整整两大箱静安寺过去十年内的所有账本。
“嘿嘿嘿。”
白羽用指关节敲打着账册封面，意义不明地怪笑了起来。
柳无念则轻皱起眉头，冷峻俏丽的脸上笼着一层不快。
从未觉得一小时可以如此漫长的高卫东深吸了一口气，朝白羽问道：“发现了什么？”
“盲点。”
白羽幽幽说道：“我想，我猜到刚才那位胳膊主人的身份了。”
“你倒是说啊？！”唐三刀很想掐住白羽的脖子来回摇晃。
这种藏着掖着什么都不告诉别人、就爱站在智商高地俯瞰他人的天才真是太讨人厌了。
“呵呵。”
白羽随手丢下账册，直起身来就往大雄宝殿走去，其他人匆忙追赶上去。
走进大雄宝殿的白羽来回扫视各类佛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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