倍。
梨花满一直在听,温润的眼睛看进他内心的最深处,像初春的阳光照进了封存太久的冻土。
他从多日的复杂心境中独独捡起屈辱来说,说得自己再度共鸣,可看着那双温柔透露出悲意的眼睛,拓跋偈感到一阵想要落泪的委屈。他突然很想说对不起,可又倔强地觉得自己为什么要道歉。
心脏如同被架在火上反复炙烤,一会是厌恶,一会是愤慨,一会又像被泡在委屈的冰水里,又被刀割出愧疚和懊恼的口子。他突然感觉自己的内心开阔高远起来,如同二十岁的人在回顾十岁的自己在犯的错,可能因为,他再也不会犯这样错误了!可那一阵子的开悟好似黄粱一梦,他回过神来依旧手足无措,只能被迫乘着脆弱的筏子,不知道要滑向哪里。
梨花满叹口气道:“原来你是这么想的,我明白了。”
人有善愿,天必从之。因为她想将他据为己有,所以上天无法成全她,这是给她的教训。
梨花满不知道该怎么安置他,她的决定关乎他的生命。
金展看着两人,摸摸下巴不知作何感想。对妖族要恩威并施,不能像对待人一样对待他们,否则他们会越来越想得到真正人的待遇,反而忘了自己被俘虏的来历。
但谁能说准看似顺服的妖族,内心会不会记恨已久呢,弑主的妖物不在少数。
他说:“你不太适合豢养妖物。”
梨花满道:“或许我不论怎么做,他都是要走的……我以后再也不会做这种事了。”
拓跋偈微微一愣,听到她无比认真地说:“我不会再收驯养妖族了。”她的眼神如此坚定,如此关明磊落,好像在告诉他:我向你保证。
他似乎犯下了一个几近无法挽回的错误,一瞬间恐惧盘桓不去,仿佛之前只是无所谓的打闹。他看到自己的幼稚从身体里走出来,走到旁边然后做出这一切,或者他早已经灵魂出窍了,木然地旁观着。
她的伤疼不疼?那些蛊毒会让她怎么样?内心的质问像在拼命地凿击他的眼球,又涩又痛。
“你之前说了,他是你父亲的朋友……如果……好吧,我放你走。”梨花满无奈道。
她从体内逼出一滴不属于她的血滴,拓跋偈感受到被剥离掉的联系,像是切断了命运的关联,将一个重要的人,硬生生变成过客。
“你太慢了,等他们解决完,快把这孩子送出来。”玉之净隐含的急迫并未让金展起疑,他们都希望昔日战友的后代快点摆脱对手的束缚。
梨花满喃喃重复道:“原来你是这么想的……刻意吗,就算没有主仆的契约……”她在小小的血滴上裹上一层白光,像为远行的幼子穿上最厚的外套——她也不知道这是什么,这只是她从自己的生机里摘取的一缕,装进对他全部的心意。
血滴融入拓跋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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